在近来的人们游戏《我叫MT2》里,我们再度观察到了一个熟悉的现象,《我叫MT2》手机QQ的服务器远少于陌陌服务器。
这是个处处可见却时常为人忽视的现象。在人们的印象中,微信代表着腾讯的联通事业,微信游戏也代表了腾讯的联通游戏。至于手机QQ,给人的印象还是那种庞大、臃肿的QQ体系的一个分支。人们谈到“腾讯的手游”,往往下意识地将其同陌陌游戏划上等号,而谈论到某款游戏的成功,也常常将其归功于“上了陌陌”。
■ 被忽略的手机QQ
但现实是,触乐网记者统计了近日一些上线的新款,绝大多数产品的手机QQ服务器数目均少于陌陌服务器。截止本文出刊,《我叫MT2》有44个陌陌服务器,55个手机QQ服务器。更早上线的《游龙英雄》,微信服数目为11个,但手机QQ服务器则已开到了25个,《天天来战》的陌陌只有5个服务器,手机QQ服务器却有29个之多(均为安卓平台数据)。甚至个别上线第一天的游戏,微信区刚开了一两个,手机QQ就早已开到了七八个。
严格地说,服务器数目不一定与用户数成正比,这个道理在页游时期已经被验证无数遍。但同时,有腾讯独代的第三方厂商对记者透漏:“现在同时上手Q和陌陌的游戏,手Q侧的收入通常都是低于陌陌的,手Q的分发能力更强,运营也更有经验。”
“不过恐怕没有一个厂商会乐意下来否认这一点”,他接着补充道,“因为手Q和陌陌谁也招惹不起”。
在腾讯刚开始进军智能机游戏领域时,微信和手机QQ的游戏中心是互娱统一在负责,但在去年下半年,随着WXG(微信事业群)的独立,两个平台的游戏中心开始分给SNG(腾讯社交网路事业群)和WXG营运。“确实存在一些内部恶斗”,某位腾讯直属手游工作室的制作人对记者委婉地表示,“不好细说,但是,手Q和陌陌的用户差别是越来越大了”。
触乐网得到的另一份资料则给出了手机QQ有别于微信平台的用户特点。
这些特点与去年开始QQ指出其面向年青用户的优势不谋而合。按照官方公布的数据,QQ中年青用户的比列很高,90后和90后用户占50.3%。这批用户也被马化腾去年反复提到:“在80后盛行的时代,我们愈发要去了解这群用户的心理偏好。”腾讯主管QQ产品的副总裁殷宇同样表示,微信会继续坚持简约特点,而手机QQ则更多走年青、张扬路线。记者了解到,在腾讯Q4最成功的休闲手游《天天风之旅》中,手Q的新进用户也比陌陌更多,因为“我们的用户都很小”。
因为用户构成的问题,运营在手Q和陌陌的游戏将逐步出现分歧,这早已是一种内部共识。但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,这种分歧主要表现在社交插口的不同,至于玩法、数值、活动这种游戏内容则不会有区别。事实上也的确这么,随便在陌陌游戏中心下载一款游戏,用陌陌登陆后换QQ登陆qq手游,除了个别手游有VIP会员带来的额外利润外,我们并不能感受到显著的区别。
■ 《怪物弹珠》的分裂
这种分歧在不久前上线的《怪物弹珠》里达到了顶点。
《怪物弹珠》是美国收入最高的手游之一,由腾讯代理韩服。由于产品自身的知名度与市场成绩,在腾讯手游产品线中的地位举重若轻。游戏上线后,记者很快发觉《怪物弹珠》与此前腾讯代理/自研的游戏有一个特别大的区别:表面上看,游戏接入了正常的陌陌/QQ登陆形式。但无论选择哪种登陆形式,注销后换另一种登陆形式,都会重新下载80MB以上的数据——基本等于游戏安装包大小。
手Q服的首冲送的Q宝,与陌陌服的微宝对应
在其余的腾讯手游中,记者并未看到这样的现象。手机QQ服务器和陌陌服务器一般一般会整合在一同个安装包里,两种服务器皆可平滑切换。重新下载数据意味着二者在游戏内容上存在着一些差别。
差异在游戏早期就有所彰显:手机QQ版游戏的强制菜鸟教程可部份跳过qq手游,而在陌陌版本的游戏中则只能一步步照做。首冲附赠的怪物也打上了两者的的“运营烙印”,微信服附赠的怪物名叫“微宝”,造型是一条黄金的中国龙;手机QQ附赠的怪物则名唤“Q宝”,造型为一只熊猫。
由于时间关系,记者无法做更多深入测试。但仅凭上述差别,以“额外下载全部数据”为代价显然有些大动干戈——大家统一都送一只企鹅,不也迎合民意?之所以引起同一客户端数据却不通用的情况,可猜想的缘由有二:
1、 受《怪物弹珠》程序构架的限制,导致使用两组服务器就必须重新下载数据,索性顺便做了一些平台订制
2、 手机QQ和陌陌版本差异化订制的内容太多,导致用户切换帐号时不得不另外下载一套数据
事实上,内容订制只是《怪物弹珠》在两个平台的小插曲,真正影响用户体验的,不是差异化订制,恰恰是同一套功能在两个平台的不同表现。
《怪物弹珠》的韩服采用了一个颇为激进的设定:用户在附赠好友体力时,会未经用户许可就给好友发一条陌陌信息。这个功能颇为难堪,特别是发觉自己无意间给一些平常交情很少的同学发送“今天的日常做了吗”的约请信息时(发送给领导想必是更难堪的),而“接受好友体力的同时也会发出体力”的设定更是让人防不胜防。
这个推广设定在短期内让《怪物弹珠》的陌陌服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,营造出你们都在玩的觉得。但这个时侯,一个硬性的问题来了。
为了限制前段时间好多应用在微信平台病毒传播的问题,微信平台在技术上做了相应的限制。如果一个应用短时期内被推广了太多次,便会被限制传播,具体表现为分享者可以看见自己分享了,而其他人都看不到分享的内容。和游戏圈内的一些主流观念不同,在商业化上慎重前行的微信平台,并非像人想像的那样会由于“宏观战略”而为某个“战略级产品”而开绿灯。此前滴滴打车也因推广太过频繁而受限——对腾讯而言,滴滴打车的产品量级要比《怪物弹珠》高得多。
于是《怪物弹珠》也不幸受限,在游戏上线早期,这种限制带来的负面作用格外显著,经游戏发出的应用链接常常难以被好友听到。不巧《怪物弹珠》是一个十分依赖“外链”的游戏,因为韩服的多人联机一部分依托于平台内的约请。用户建好卧室后,有时发了约请但谁都看不到,只能归罪于游戏联机功能出了问题。
可以说,《怪物弹珠》陌陌服在用户体验上是颇为失败的,暴露出商业化经验有限的陌陌在面对不同产品的捉襟见肘。产品功能与平台的格格不入,以至于出现“稍放开一点就搅乱用户”和“稍禁锢一点就影响产品功能”的现象。
反观《怪物弹珠》的手机QQ版,虽然在手机QQ版里,玩家附送体力也会默认提醒对方,但所有的提醒都经由手机QQ里的“QQ手游”公众号统一归纳梳理并推送,“XXX在游戏中提及了你”的方式也较为温和。用户的联机约请则直接走好友渠道,既不会对用户导致过多困惑,也没有限制游戏的正常功能。
《糖果传奇》经由记者帐号顿时给大量陌陌好友发送的推广信息
值得一提的是,“在用户不知情下发送约请给同学”并不是《怪物弹珠》首创,更早一些的《糖果传奇》也是这么——巧合的是,这两款游戏是腾讯去年代理的最大牌的美国产品。记者点击了《糖果传奇》微信版的“赠送体力”,不料却在顿时给上百位好友发送了陌陌消息。一位平常少有联系的同事收到信息后反诘记者:我早就卸载游戏了,你如何还在玩?
■ 微信植树,手Q纳凉
一位负责对外的腾讯职工对触乐网表示,腾讯官方仍然是以“腾讯联通游戏平台”对外现身的——这是一整个大的平台,整合了腾讯在移动端的所有渠道和资源,而且腾讯仍然在提醒外界不要忽视移动QQ,但外界的注意力却总是置于陌陌头上。根据《财经》杂志在今年8月份报导,当时有内部职工表示:“手Q在技术上做了好多尝试,但公司内部和外部都不太关注。”
根据腾讯2014第三季度财报显示,微信月活跃帐户数达到4.68亿,比去年同期下降39%。手机QQ月活跃帐户达到5.42亿,比去年同期下降36%。从用户活跃度来看,二者的增长相差无几,手Q的基数虽大,但相比陌陌并没有大到可决定性胜负的程度,但反过来说,有多少人又持有“微信的活跃用户远低于手机QQ”的观点呢?人们常常喜欢青睐新概念,或急于向旁人证明自己还没有被时代抛弃。于是我们看见的是,外界对陌陌的一举一动饱含新奇,微信一个小功能的平添就让人们反响强烈,但与此同时,大家对手Q的改动则视而不见,长久的朝夕相随早已让人们丧失了新鲜感——“手Q不就是QQ的手机版吗?”
使用手机QQ和陌陌分别授权腾讯手游的界面,手Q(右)的营运细节可见一斑
回到本文的主题,该怎么解释多款产品里,手Q渠道显著下来的用户群体?原因是多方面的。“用户构成”可以解释一部分产品里的用户分布。而如文章开头的厂商所称,手Q对游戏营运更有经验,上图中的微妙差别和统一完善的游戏推送机制是这些经验的彰显。而另一个关键点在于:手Q服的游戏常常有QQ会员的利润加成,看似微不足道的10%的加成常常会左右一个用户的抉择。微信享受着独立前行的风光,但在整合集团历史资源方面,隶属于腾讯社交网路事业群的手Q目前似乎更有优势。
因此,颇为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:微信对外界引以为傲的分发能力在某种程度上为手Q做了嫁衣。有一些用户是在陌陌上见到了新游戏,下载游戏后,转而用QQ登入。当然,正如腾讯人士所解释的那样,有人看重QQ会员加成,也有人看重平台社交关系,而这属于用户自身的选择。一定也有用户从QQ上见到了游戏,下载后用改用陌陌登入游戏——但我们很难说当前陌陌和手Q的社交关系那个更受人看重,而会员带来的数值加成却是塌实存在的,在2014年下半年,两个平台都上线了一些强数值化的轻度游戏,预计从陌陌流向手Q服的用户将可能多与手Q流向陌陌的用户——这或许是个别产品中的手Q服几倍于陌陌服的主要诱因。
外界总是觉得腾讯是“一家公司”,这其实没错,但很多人忽视的是,腾讯的体量这么巨大。当腾讯拥有手Q和陌陌两个抢占统治地位的应用时,如何协调两者的关系就弄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。2014年将要过去,移动游戏的人口红利几乎被消耗殆尽,微信和手机QQ该怎样在联通游戏市场上获得足够的利益,那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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